政治大学金融系教授殷乃平认为,陈水扁汇款海外的事被查到,是因为他们家偏爱现金操作,再加上不断转账,终于事机不密,整个洗钱的勾当就公诸于世了。殷教授还透露,台湾的政治人物很多都透过外资银行将钱送到外国去。2000年以来,每次“大选”台湾都有一波洗钱高峰,而且洗钱数量逐次攀升。根据台湾的银行界估计,8年来资金流出超过了2000亿美元,折合新台币6兆(新台币,下同)。
自台湾政党轮替开始,卸任官员就忙着把钱转到外国去,2000年外资银行还不能在台湾处理私人业务,许多官员直接到外国找专业人士办理,消息传出去,不少外国银行的私人部门经理专程来台接案子,无不满载而归。后来外资银行可以在台湾为私人理财,一切就更方便了。官员和民意代表洗钱的金额愈来愈高,2008年的政党轮替,洗钱金额达到新高峰。台湾洗钱市场顿时变得国际知名,外资银行抢生意,不惜削价竞争,原本只受理百万美元起跳的案子,现在只要50万美元就可以办了。大小官员、民代不论钱有多少,纷纷加入洗钱行列。
殷教授所说的六兆新台币的流失,是根据银行圈内人的统计数,应当与事实接近。透过外资银行私人部门操作,基本上无法追查。外资银行派人来台打理,本人不去瑞士也可以在瑞士开户。台湾的洗钱防制法及相关法令,无法有效地查出这种不法行为。检调单位一向对这类繁琐的案件不积极侦办,要不是这次扁家被瑞士检察官主动向台湾调查,这类事情没人注意。此外还有从地下银楼或地下汇款公司的管道汇钱,在台湾支付现金,实时有钱进入海外外币账户,神不知鬼不觉。
陈幸妤在电视镜头前歇斯底里吼叫,她可能说了不少实话:“台湾谁没有把钱汇到海外去?那么多的钱留在境内合法吗?”她当然指的是台湾的政客、大小官员、候选人、议员汇钱出去,普通百姓不知道外国银行在哪儿。陈幸妤也质问其他候选人,有没有如实核报竞选结余经费?可能很多人也没有如实核报。但这并不代表扁家人的所作所为,就可以不负法律责任了。有例外,王建煊竞选台北县长,公家补助款结余1亿多元,他们夫妇成立了一个基金,当作两岸失学儿童的助学金,成果有目共睹。其他数以千计的官员和民代,他们到底谁汇了多少钱去哪里,只有天晓得。
扁家人觉得冤枉、委屈,这是台湾人人都干的事,为什么偏偏把他们给逮到。主要原因之一可能是他们的作业规模太大,大到瑞士的检察官看着都别扭,问询一声,没料到这竟是台湾前领导人家庭的“小买卖”。陈水扁在记者会上的声明中一再强调,虽然汇钱到海外是法律所不容许的事情,但他要求检调单位不要放过其他候选人,以示公平。这无非是“要死大家一起死”的泄愤心态,终究不能减轻扁一家人的罪罚于万一。
8年多来,台湾的大小政客从岛内汇出6兆到海外,非常骇人听闻。这里面不分蓝绿政治人士,都做了“贡献”。如果说2008年是洗钱的高峰年,其中当然是以绿色下野人物居多。6兆不是小数目,吵了几年的购买美国军火才数千亿元,马英九提出的“爱台十二建设”的总预算,算满了也仅仅数兆而已。
大家很想知道扁家外币账户究竟存有多少钱?占这6兆的百分之几?扁声称他捐给民进党3.4亿元,吓得蔡英文不敢响应,责成下面快点查账。后来民进党出面说扁总共捐了3.9亿元,账目不给人看。可能是无账可查,因为扁的一贯作风习惯是以现金交易,这些钱都不是汇出去的一部分。
这一阵子检调单位出动大批人马作拼图式的追索,零星算起来,扁家在台湾的大小户头账下就有10亿元上下,其他的人头户都还没查到。海外部分因为当事人不授权给检调单位,无法查询。
陈致中夫妇匆匆来去美国,气定神闲面对记者,纠正记者的言词;不是洗钱,是疑似洗钱。有人认为他们在案发前离境,肯定在美国已经处理好了那边的财务。真是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
(言浩 作者曾任《联合晚报》主笔、《中国时报》专栏作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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