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年”典出《周礼》,广义而言是指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的交流、交往跨越了年龄、时代和地域的界限,在彼此对人生的感悟上形成许多的契合点,并由此建立起对人生有着共同认知的基石。
19世纪德国著名诗人歌德在描述他自己恋情的名诗《玛丽恩巴德悲歌》中写道:“这一段忘年之恋,让我走出了痛苦和迷落户,从此过上了平静而安祥的生活!
陈亮声、斯琴高娃夫妇,一个是国际上著名的音乐指挥家,一个是在中国家喻户晓的影视明星,他们携手走过了近20年的人生之路。在接受美国侨报记者的独家采访中,两位艺术大师娓娓道出他们之间的感情生活。
记者:斯琴高娃女士,此次您和您的丈夫陈亮声先生到洛杉矶来,陈先生专门到当地音像制品店找您拍摄的第一部电影《归心似箭》,是不是当初他看过这部影片以后,对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然后相识相知的?
斯琴高娃:不是的,最初的时候,他到一个朋友家坐客,然后看到了一个有12个演员的月历,上面有刘晓庆啊、潘虹啊,我们这些人啊都有,12月份是我的一张照片。当时那家的主人说,这个人啊,你别看她《归心似箭》演的不错,听说脾气大着哪,怎么样、怎么样的,还喝酒什么之类的。当时陈亮声说,那又怎么样呢,我看她蛮有味道的吗。就这样子,(哈......笑)
记者:陈亮声先生:这次到洛杉矶来,您为什么专门要找斯琴高娃出演的第一部电影《归心似箭》CD盘送给您的亲友呢?
陈亮声:你看那部电影,斯琴高娃是在电影最后三分之一的时间才出场,而且一出来就给人印象深刻。我的亲友现在看到的斯琴高娃,她已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了,我想让亲友看一下,斯琴高娃她以前是什么样子。
记者:那是不是您看过《归心似箭》以后知道她是一位电影明星,然后才想要追她的?
陈亮声:不是的,当时我没有看过《归心似箭》,所以这是很特别的。我见她的时候,没有想过她是大明星什么的,一点都没有,很平常的和她见面。她常常是拍完电影,换了衣服来见我。我呢也是排练完,换了衣服去见她,我们是这么见面的。
记者:现在您经?此骨俑咄薜挠笆幼髌仿?
陈亮声:我看过一些,最近看的是她拍的《无字碑歌》,是写武则天的,我是非常赞同这部作品的。而且我是很欣赏《大宅门》这部剧的,它就是二十世纪的红楼梦。
记者:斯琴高娃女士,您曾对媒体谈到您的丈夫陈亮声先生,其中有一句话是说,您有的时候是怕他,当然这个怕字是带着一种深厚的情感在里边,怕也可以理解为敬,到底您是敬佩他的学识、人品、还是其他什么?
斯琴高娃:我是比较尊重他的学识,然后加上他的人品,那等于就是不媚俗吧。搞艺术媚俗两个字是最要不得的,献媚献俗我是不能容忍的。在他身上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,我等于象他的一个学生一样啊,象良师益友一家亲的那样过日子,我很尊重他。他最初的时候也跟我讲,两人相敬如宾,这样就很好。其实呢,我不太赞同相敬如宾,因为太客气了以后,变得就那个了。(哈......笑)
记者:您跟陈亮声先生之间过去有吵过架吗?
斯琴高娃:有吵过架。
记者:是为事业上的事,还是家庭的事呢?
斯琴高娃:不是事业上的。他个性强一些,在一起说不通的事也有一些,但久而久之,慢慢地这些事情自然就会化解了。
记者:陈先生学识渊博,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,斯琴高娃您的气质也很高贵,但你们两人在性格上还是有着差异,你们是怎么携手走过这么多年的路的?
斯琴高娃:我估计他能理解这些,为什么呢?他老是说少数民族不扭捏,他说少数民族说唱就唱,说朗颂就朗颂,说跳就跳,载歌载舞,跳出来的舞蹈呢,有那样一种松驰感。他是能够理解这些的,非常理解。但有的时候,我个性可能稍微强一些,或许他就觉得我怎么怎么,去过分强调什么东西,其实我是强调一种原则。
记者:陈亮声先生,斯琴高娃如今在中国是家喻户晓,您有什么样的感受?
陈亮声:我对斯琴高娃在艺术的发展有时去做一些提醒一下的事,比如说,演角色千万不能模式化,什么角色你可以参考一下,什么电影你可以琢磨一下等等,我没有说这不好,那不好的。斯琴高娃她的观众群是非常广泛的,当然在一般的情况下,夫妻间常常在事业上竞争。小的时候,读李清照的词的时候知道,她丈夫非常不舒服,因为李清照的词写的比他好,但是我没有这个感觉。
记者:斯琴高娃女士,您在银幕上塑造了许多个性刚强的女性,在现实生活中您的个性又是如何呢?
斯琴高娃:我个性好象蛮强的,所以我能理解这些个性强的女人,比较吻合吧,能读懂这些女人吧。如果能够成立的话,我的个性和我塑造的人物,也有一些关联,比如说忍辱负重啊等等。
记者:陈亮声先生,您是如何看待斯琴高娃的个性,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如何?
陈亮声:我们两个人的相互感觉很好,为什么?我们的这种夫妻是年纪大的夫妻,不能以少年夫妻的方法来看。因为我们都有自己个人的事业,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事业,同时支持对方在事业上的努力。我从来没有说过,你回瑞士来吧,不要再拍电影电视了。我们以前都有过孩子,我们都是第二次结婚,那么大家是友好相处,对对方的子女都友好。我们在一起,从来没为了经济的支配而吵架,你用钱多了,我用钱少了,从来没有。
记者:斯琴高娃女士,在过去的时间里,由于您拍片的原因,您和您丈夫陈亮声先生可以说是聚少离多,但是你们的感情却是越来越深厚,这是什么原因呢?是不是象中国人所说的小别胜新婚呢?
斯琴高娃:(哈......大笑,哈......大笑)我觉得,我们成了老伴,老伴了。好象是互相惦记,坐飞机到另外一个地方,许多时候是打平安电话,有的时候,比如说三天没有通电话,就怕对方病了或是怎么了,互相惦记着。常常我都有一些感觉,如果一年内不回瑞士家中的话,就有一些为人之妻没有尽到自己责任和义务的内疚,总是要陪陪他,否则就有一种过分的感觉。人家那么支持我,不挑剔我,我想我应当尽我的心去做。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家庭和睦,一生一世不容易,组合一个家庭不容易,大家应当珍惜。这样你就不会有一种懊悔,人与人之间不要更多地去计较金钱,什么你多哇我少哇,我觉得这样过起来就毫无意义了。
来源:美国侨报 作者:乔磊